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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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寵妻為後137

錢曼曼滿是陰謀的眼神, 直接略過寶鈴的臉龐和腰肢,專門盯著寶鈴的膝蓋, 就等著它們向她彎下。

雙眼笑成了桃花, 彎彎的。

“你是?”寶鈴裝出一副沒認出來的樣子。

錢曼曼的笑臉有些僵,什麽意思,甄寶鈴那張臉化成灰她都能認出來, 而她的臉, 甄寶鈴竟不認識了?

不過是大半年沒見而已。

怎麽可能就認不出來她了?裝什麽啊?

寶琴不知道寶鈴要做什麽,但向來默契十足的她很會打配合, 大聲提醒:“她是三皇子妃,曾經的錢曼曼,嫁給三皇子大半年了。”

“啊,這是錢曼曼啊, ”寶鈴睜大雙眼, 仔細盯著錢曼曼的臉瞅了好久,才一副剛認出來的樣子,用手捂住嘴,“天吶,錢曼曼,你才嫁給三表哥多久, 就跟老了七八歲似的?眼角的褶子都有了,硬是讓我一時沒認出來。”

錢曼曼本就有些發僵的笑臉, 立即成了驚慌臉。

任何一個自認貌美的小姑娘,成了小婦人後, 最害怕的就是旁人說她老得快,成了黃臉婆。

“哎呀,變成婦人,就會老得這般快嗎?”寶鈴一副驚慌的樣子,忙對寶琴道,“那我不要成親了,不要嫁給靖王了,我不要像錢曼曼這般,才嫁了半年就老成這樣……好恐怖哦!”

“人跟人不一樣啊,”寶琴楞楞的,實話實說,“我嫁給大表哥後,寶鳳姐姐還說我臉蛋比以前更紅潤,氣色更好,更顯年輕了呢。”

寶鳳確實是這般打趣寶琴的,兩妯娌愛互誇。

寶鈴當著錢曼曼的面,捧住寶琴的臉龐仔細看,嘴裏嘀嘀咕咕:“確實膚色越來越好,紅潤潤的跟牡丹花似的……”

寶鈴又瞅了眼錢曼曼,突然明白過來什麽,大聲道:“哦,我知道了,因為大表哥視你為寶,天天怕你吃得不合胃口,每日都親自叮囑廚房要做哪幾樣你愛吃的菜,你不愛吃的都不上桌,如此疼愛有加,你身心愉悅,自然越活越年輕了……”

“而錢曼曼……”

寶鈴突然改口一副關懷的樣子,身子前傾,害怕旁人聽到般,湊近了錢曼曼耳邊道:

“錢曼曼,聽說三皇子對你很不好,新婚夜就讓你獨守空房到天明……唉,同為女人,我勸你一句,別日日夜夜為了個男人愁眉苦臉,臉蛋是自己的,容顏也是自己的,還沒到年歲就老了,三皇子會更加不願意多看你一眼的。”

甄寶鈴的話猶如刀子,快準狠地戳到了錢曼曼的痛處。

“你多保重啊。”

寶鈴說完,立即繞過錢曼曼,牽住寶琴的小手揚長而去,姐妹倆不住感嘆“唉,嫁個好男人,可見有多麽重要……”

錢曼曼站在原地,聽到那些嘲諷的話,氣得渾身發抖。眼淚也不爭氣地落下,胭脂和唇脂全被暈染花了。

嫁給三皇子這半年多來,錢曼曼每天的日子都跟鹹菜一樣苦,表哥只在新婚次日要驗元帕時,抓住她狠狠要了一次,就再沒碰過她,每夜只寵幸那些下賤的婢女。

她能做的,便是次日逮住那些婢女一個個灌落胎藥。

錢曼曼怎麽也沒想到,她本是要讓甄寶鈴難堪,要甄寶鈴好好向她屈膝行禮蹲到腿酸的,結果,竟是她自己被羞辱哭了。

“鏡子。”錢曼曼悲傷了一會,突然想起什麽,抹掉眼淚,喝道。

婢女慌忙奉上小銅鏡,生怕錢曼曼將火氣發到她們身上。

錢曼曼奪過鏡子,立馬瞅向眼角。

這半年,錢曼曼夜夜獨守空房,常常失眠,獨坐到天明。知道自己面色不好,眼下也烏青,錢曼曼逃避似的很久沒仔細照過鏡子了。突然想起甄寶鈴的那句“老了七八歲”,一時害怕極了。

盯著小銅鏡,睜大眼睛看向眼角……

還好啊,壓根沒魚尾紋,也沒褶子好吧!

“你是睜眼瞎啊,瞪著雙大眼珠子,都看不清!”錢曼曼沖著甄寶鈴離開的方向,揚起下巴大聲罵道。

罵著罵著,才醒悟過來,丫的,甄寶鈴還沒給她屈膝行禮呢!

錢曼曼懊惱極了,竟被甄寶鈴那只狐貍給帶到陰溝裏去了,氣得直跺腳,得了,今日白站在路邊等了半個多時辰了,她自個的腿都站酸了。

卻說寶鈴帶著寶琴走遠後,聽到錢曼曼才反應過來的罵聲,“噗嗤”一下就笑了,錢曼曼那個蠢貨,還想給她下馬威,也不看她自個智商夠不夠。

隨意說上幾句話,就能戳中她痛腳,這樣的人不足為懼。

“寶鈴,你真厲害。”寶琴雙眼晶亮地誇道,“下回她再敢逮住我行禮,我也如法炮制,氣死她!”

“別,”寶鈴扯了寶琴胳膊一下,提醒道,“同一種方法使用第二次,就不靈驗了。”

“那怎麽辦?”寶琴一臉的焦急,她可不想再給錢曼曼屈膝行禮了,偏偏錢曼曼是貨真價實的皇子妃,不給她行禮,又說不過去。

“好辦啊,”寶鈴笑瞇瞇地湊近寶琴耳朵,小聲道,“下回你再遇上她,行完個標準的禮,自己站起來就是,何必等她說什麽‘免禮’。”

“啊?可以這樣啊。”寶琴一臉懵逼。

“反正咱們與她是死對頭,也不怕再多得罪幾次。”寶鈴實話實說。

寶琴立馬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,一拍腦袋:“也是哦,寶鈴,你真棒!下回,我可得救了!”

寶鈴最喜歡聽來自寶琴的誇讚聲了,因為寶琴的誇讚永遠都來自肺腑,而不是故意戴高帽子。

寶鈴笑得眉眼彎彎的,一副好心情。

姐妹倆手挽手,笑容燦爛地去野林子裏摘野果。卻不曾想,已經有人在那片林子裏了。

“側妃娘娘,您快下來,還是奴婢上去采摘吧。”一個綠衣裙衫的小丫鬟站在野果樹下,神情焦急地仰頭望著。

寶鈴循聲望去,只見一個茜紅色大長裙的小婦人爬在樹上,踩著枝椏,正在用手努力地夠果子,可那顆果子有點高,怎麽努力都夠不著。

枝椏一晃一晃的,著實嚇人。

稍不留神,就會摔下。

誰呀,為了顆野果,這般賣命,用得著嗎?

寶鈴正疑惑不解時,那個小婦人高興地囔了聲:“摘到了,真大,真紅,肯定甜。”

聲音有點熟,待再靠近一點,寶鈴很快認出那個小婦人是誰,竟是兩個月前成了大皇子側妃的鄭珠。

正月十五那夜,鄭珠瘋瘋癲癲站在石拱橋上縱身跳下的身影,再度浮現在寶鈴眼前。這個鄭珠,為達目的也是個狠的,敢賭敢拼。莫名的,看到她此刻站在大樹上的樣子,寶鈴突然躥出一個念頭,她不會是又在算計什麽吧?

“走,咱們往別處去。”寶鈴拉著寶琴的手,迅速往林子深處走,離鄭珠越遠越好,免得沾惹上什麽腥臊。

“側妃娘娘,您快下來吧,您爬得那般高,若是不慎摔下來,大皇子殿下還不知道會怎麽懲罰奴婢呢。”

“哎呀,我會很小心的,平日裏大皇子殿下對我這般好,我哪能不回報他。好不容易知道殿下愛吃這種小野果,別說爬樹了,就是去懸崖上采摘,我也要親自去……這樣才能夠回報殿下一二……”

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,寶鈴震驚地頓了頓足,不是吧,大皇子還能那般寶貝鄭珠?迷.奸什麽的,可是誣賴在大皇子頭上的啊,就這樣,大皇子還能對她很好,很好到她願意冒險去懸崖上采野果來回報?

怎麽聽,怎麽假啊。

寶鈴忍不住反頭望去,卻見鄭珠嘴角含笑,雙手攀著樹枝站在大樹上,摘了這個,又摘那個,儼然一副幸福的樣子。

卻說,大樹上的鄭珠,見寶鈴她們聽了她的話,果然轉過頭來看她,頓時知道自己說出去的話達到了目的,她就是要讓全天下的人都以為大皇子很寵愛她。

越寵愛,越好。

這樣,她就能被無數的女人嫉妒了,嫉妒她的榮華富貴,嫉妒她的恩寵常在。

在大皇子府,大皇子一眼都不想看她,偶爾看到她,眼神也是冷冰冰的。她知道,大皇子嫌棄她這副不清白的身子,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寵幸她,在府邸裏也不會給她好臉色。

寵愛,更是奢求。

可鄭珠是個爭強好勝的人,哪怕大皇子看不起她,她也決不允許大皇子以外的人輕視她,尤其是甄寶鈴、徐瑩、蕭玉箏這種故人,她才不要她們看她的笑話。

所以,哪怕作假,也要營造出她在大皇子府過得很好,很受寵愛的樣子。

能被旁的女人羨慕兩下,鄭珠也是能獲得巨大滿足感的。

譬如眼下,看到她就繞道的甄寶鈴和甄寶琴,不就被她營造的幸福感給吸引得駐足觀望了,鄭珠很滿足。

也不知是巧合,還是怎的。徐瑩和徐瑾兩姐妹竟也來到這片野果林,很不湊巧的,也聽到方才鄭珠故作炫耀的話。

徐瑾微微抿唇。

徐瑩則“呸”了聲:“大表哥明明對我說過,絕非本心,純屬被害,就是娶了她,也絕不會碰。我不相信,大表哥會騙我!”

“既然大表哥不會騙我,那就是鄭珠那個不要臉的在這裏胡說八道了,看我不撕爛她的嘴!”

愛情就是盲目的,只要涉及到大皇子,徐瑩永遠都很沖動。見姐姐也沒有阻攔她,更是飛快沖上前去。

徐瑾自然不會阻攔,鄭珠這個側妃太高調了,真以為做了大皇子的第一個女人,就了不起了麽,竟敢秀恩愛秀到昌平行宮來了。

正好借妹妹的手,好好教訓她一番。

“啊……”婢女一聲尖叫。

只見沖過去的徐瑩,兩手抄起竹籃,將半籃的紅果子拋了出去,稀稀落落滾在山坡上。

大樹上的鄭珠,先是一楞,等她弄明白發生了什麽時,難以置信地望向地上的徐瑩:“徐表妹,你這是做什麽?這些可都是大皇子要吃的。”

鄭珠不是第一天認識徐瑩,但這麽瘋的徐瑩,她還是第一次見。

她到底低估了吃醋女人的瘋勁。

“什麽徐表妹?徐表妹這三個字也是你能叫的?”徐瑩一腳踢飛鄭珠的竹籃,沖著樹上的鄭珠罵道,“你這個聯合靖王一塊陷害我大表哥的賤貨,還有臉在這撒謊,說什麽我大表哥對你如何如何好?”

“做你的白日夢吧!”

鄭珠瞬間白了臉,她沒想到徐瑩竟知道真相,這可如何是好。原本想立一個備受寵愛的形象,這一下子不僅泡湯了,還要接受徐瑩的奚落和嘲諷?

不過鄭珠到底是鄭珠,腦子比徐瑩要好使多了,短暫一瞬後,就明白徐瑩不可能知道全部真相,至少不知道她的第一次是別人奪走的,看徐瑩那激動的樣子,八成是以為正月十五那夜,大皇子在靖王的設計下,中了藥奪走了她的第一次,這才不得已娶了她回府。

徐瑩最生氣的,只是她搶在前頭成了大皇子的女人罷了。

想明白了這點,鄭珠的臉色又迅速好轉起來,甚至站在大樹上,居高臨下道:“徐表妹,我如今是大皇子身邊的側妃,你是大皇子的嫡親表妹,自然也就是我的表妹了。”

“這裏可是行宮,人多眼雜,身為表妹,你這般不敬重自己唯一的表嫂,若傳了出去,還不知道外人要怎樣編排徐魏侯府的教養呢。”

“就是大皇子聽到了,說不定還得訓你不懂事。”

鄭珠早看出來了,大皇子很煩徐瑩,是以她一點也不怕徐瑩。鄭珠相信,稍微有點血性的男人,都容不得旁人欺辱自己的女人,哪怕那個女人他一丁點也不喜歡。

光看這次春獵,大皇子都願意帶她來行宮,就知道大皇子是要臉的,且是願意在外頭立個好名聲的。這樣的男人,怎會願意留下一個護不住自己女人的形象?

鄭珠抓住了這一點,所以她絲毫也不懼怕徐瑩,甚至將頭顱擡得高高的,欣賞著徐瑩被氣得跳腳的樣子。

徐瑩被指責沒教養,被指責給徐魏侯府丟了臉,那些指責的話還真是讓她跳了腳,真想抓住鄭珠狠扇幾個耳光,可她不會爬樹,竟一時拿鄭珠無可奈何。

“姐,她太過分了,明明是她不要臉,害了大表哥,竟還反過頭來罵我們徐魏侯府沒教養……”徐瑩向徐瑾求助。

徐瑾是姐姐,遇上有人詆毀徐魏侯府的事,自然不能不管,只得走上前來。可要面對的人是鄭珠這個側妃,徐瑾不願意自己上場,看了看散落滿地的紅果子,突然有了主意。

往前走時,徐瑾故意踩著一個紅果子,“啊”的一聲,假裝崴了腳。然後,悄悄兒捅了身邊的大丫鬟一下。

攙扶徐瑾的大丫鬟也是個人精,打小跟在徐瑾身邊的,瞬間明白自家姑娘要做什麽,嘴裏叫著“這個紅果子真過分,竟然欺負我家金樽玉貴的姑娘”,一邊彎腰撿起那顆紅果子,往不遠處“嗖”的一下丟去,恰好砸倒了路邊的一枝花。

徐瑩頓時大受啟發。

鄭珠站在樹上又怎樣,她可以用紅果子砸她呀。

想到就做,撿起地上的幾個紅果子,大力朝樹上的鄭珠砸去:“我讓你嘴巴不幹凈,我讓你罵我們徐魏侯府的人沒教養……”

“啊……”

“啊……”

“啊……”

鄭珠雙手攀著樹枝,本就站得不是很穩,面對一個個砸過來炮彈連發似的紅果子,她根本不大敢躲閃,狠狠砸中了幾顆,疼得她“啊”“啊”叫。

徐瑩越砸越興奮,使出吃奶的勁使勁砸。

突然,有一顆狠狠砸中了鄭珠的肚子。

“啊……”鄭珠慘叫一聲,腳一滑。

也算是她幸運,竟被她抓住枝條,滑落到主樹幹的分叉上,穩穩趴在那。

站在遠處觀望的寶鈴,覺得她們鬧得實在過分了,怕鬧出人命,忙與寶琴跑過來阻止:“徐瑩,別鬧了,鄭珠可是大皇子側妃,上了玉蝶的,真要出了命案,你爹可護不住你!”

徐瑩才不要給甄寶鈴面子呢,撿起一個紅果子又要砸,她討厭鄭珠,巴不得砸下樹摔死。

徐瑾一丁點阻止的意思都沒有,一直假裝崴了腳,站在一旁看熱鬧。

“她可是恒老王爺的義女,你以為大皇子為何要娶她?”寶鈴試圖用政治利益阻止癲狂的徐瑩。

可徐瑩顯然不是有政治頭腦的,她只聽到了“義女”二字,甩開寶鈴的手,還要繼續砸。

“不好了,血……側妃娘娘見紅了!”丫鬟驚叫。

寶鈴扭頭,天吶,趴在樹上的鄭珠,裙裾上有血。

“太醫,快叫太醫。”寶鈴吩咐自己的侍衛,趕緊下山去找太醫。

鄭珠見自己出了血,嚇得整個人都驚呆了,她以為她自己得了什麽要死的病了。

淚水漣漣的,她還沒活夠,她還不想死。

可一刻鐘後,太醫來了,鄭珠才真正驚嚇死了。

太醫說,她身懷有孕了。

大皇子沒碰過她,她卻有孕了,孩子是誰的,還用猜嗎?

鄭珠只覺得天要塌了,上蒼為什麽要這麽整她,為什麽。

徐瑾也驚呆了,鄭珠的命這般好,竟這麽快就懷上了?可千萬要流產啊,她還沒嫁進大皇子府,決不允許鄭珠這個側妃先誕下子嗣。

徐瑩則嚇得丟了手中的紅果子,謀殺皇嗣,這個罪名一旦成立,她的人生就徹底毀了。

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
卻說大皇子當時正與靖王、二皇子、三皇子幾個兄弟在馬場賽馬,聽到侍衛來報時,先是覺得荒唐,緊接著想起什麽,臉色大變,趕緊火急火燎地趕到野果林。

鄭珠看到大皇子那一張臭臉時,嚇得趴在地上,一動都不敢動。戴了這麽頂綠帽子不說,還弄出了子嗣,鄭珠不知道大皇子會怎麽折磨她這個給他丟人的女人。

“大皇子……”鄭珠艱難的開口,她想求情。

別不曾想,大皇子猛的沖過來跪在她身邊,一把抱住她,大聲勒令太醫:“必須要保下她,尤其是腹中的孩子,若是有一丁點差池,我殺你全家。”

太醫嚇得面如土色,戰戰兢兢道盡力。

鄭珠只覺得自己在做夢,大皇子不嫌棄,還要保下她們母子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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